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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1章 比你優秀的人,還比你努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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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上怎麽會有這樣壞的女人?

蕭愛被陶蓁的話氣懵,又想季思源真是沒眼光,不喜歡她就算了,好歹找個心態正常的,怎麽偏找了陶蓁這麽個心機婊?

她一定要把真相告訴思源哥哥,讓他看清楚這個女人有多可惡。

蕭愛氣勢洶洶往轉身要往回走,滿腦子都想著快點告訴思源哥哥,不能讓他繼續被這個女人欺負,冷不防有人抓住她的手腕,耳邊同時響起陶蓁帶笑的聲音:“跟你開玩笑呢,你還當真了。”

蕭愛立刻甩開陶蓁的手,邊回頭邊怒道:“這種事能開玩笑嗎?”

她沒使多大的力氣,卻在下一瞬,眼睜睜看著陶蓁撞上身後的樓梯扶手,然後像個布娃娃,一點聲音沒出,就那麽滾下樓梯。

有那麽一瞬間,蕭愛腦子是一片空白的。

……

席間,季思源敬酒到最後一桌,每一桌他都連喝好幾杯,沒有一點勉強或是弄虛作假,宋羨魚看得出來他是真的高興。

只可惜,陶蓁並不滿足於他全心全意的感情。

正想入非非,宋羨魚眼前暗了一下,回神,餘光先捕捉到季臨淵正收回去的手臂,男人把襯衫袖子卷了兩卷,左手腕戴著鋼表,修長手指上沾滿了油漬,面前一堆蝦殼,而宋羨魚碟子裏則是一堆白裏透紅的蝦仁。

可能是沒見過季臨淵給誰剝過蝦,桌上的人都拿奇異地眼光看向宋羨魚,宋羨魚被看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,不過更多的是覺得溫暖甜蜜。

正在這時,她擱在手邊的手機響了一下,視線隨意地瞥過去,看見王錦藝發來的微信。

先是一張滿桌佳肴的照片,下面跟著一句:看我們俱樂部夥食怎麽樣?老板。

宋羨魚想了想,給面前那碟蝦仁拍了張照片發過去。

不等王錦藝回覆,她又打了行字:不如我的。

王錦藝:難道你家蝦仁金子做的?

後面跟個翻白眼的表情。

宋羨魚說:老公剝的。

王錦藝回了個手動再見的表情圖。

宋羨魚看著搞怪的圖片,忍不住笑了笑。

不知道桌上的人是看季臨淵一直給宋羨魚剝蝦,不好意思伸筷子,還是讓著宋羨魚這位孕婦,那盤除了她沒別人吃,季臨淵剝蝦的動作很尋常,卻偏給人一股矜貴儒雅的感覺。

將一顆蝦仁放進宋羨魚盤子裏,季臨淵餘光瞅見身邊人兒跟王錦藝聊得高興,目光略微深沈,開腔的聲音平靜緩和:“冷了就不好吃了,快吃吧。”

宋羨魚擡眸對上男人深邃溫柔的視線,輕輕哦了一聲,然後抿了抿唇,嘴角透著些小女人的嬌羞與甜美。

一顆蝦仁剛塞到嘴裏,手機又響了一下,宋羨魚視線剛投過去,還沒看清王錦藝發了什麽,門口忽然一陣嘈雜,有人跑進來不知道對季思源說了什麽,只見季思源臉色大變,手裏的杯子胡亂一扔,人就往外跑。

途中不知道撞了多少個人,那匆匆的模樣,是一眼看得出來的焦急。

周圍響起竊竊私語,有人高聲問過來遞消息的人,“怎麽了這是?”

遞消息的是陶蓁娘家的一個親戚,可能是太急了,跑得滿頭汗,說話聲還帶著喘息:“小蓁被人推下樓了,流了好多血……”

咣當一聲,不知道誰的湯匙掉進了碗裏,清脆的瓷器碰撞聲在嘈亂的環境中依然清晰。

宋羨魚尋聲看過去,便看見季老夫人震驚的神色。

跟著有人起身朝外面跑,有季家這邊的人,也有陶家那邊的。

陶蓁娘家那邊不知道誰問了一句:“誰幹的?”

遞消息的那人也不清楚,只說:“是個穿黑裙子的女孩,長得白白胖胖的,我也不知道是誰。”

宋羨魚聽後心下一緊。

蕭愛因為身材偏豐腴,喜歡穿黑色的衣服,說那樣顯瘦,夏天大多數女孩都喜歡穿鮮艷的或是素淡一些的顏色,所以今天這個場合,只有蕭愛穿了件黑色的連體裙。

宋羨魚的餘光註意到餘有韻和蕭坤已經起身朝外面走了。

她起身跟了過去。

季臨淵抽了張紙巾,跟著起身出去。

……

陶蓁出事的地方已經圍了一堆人,宋羨魚出來後一眼看見站在人堆裏的蕭愛,她似乎還沒回過神來,整個人處在混沌的狀態下。

“蓁蓁……我的孩子……蓁蓁你怎麽樣啊?啊?”陶蓁的母親看著渾身血的女兒,完全不知所措,一雙眼裏都是淚。

季老夫人還算鎮定,交代季楚荊:“快去把車開來門口。”又吩咐季思源:“送蓁蓁去醫院。”

季思源已經沒有精力去計較是誰把陶蓁弄成這個樣子,看著陶蓁痛苦的臉,一顆心像被人用手狠狠扼住。

很快季思源抱著陶蓁離開,餘下的人自然要追究罪魁禍首。

“到底怎麽回事?”季老夫人怒問一邊的服務員。

走廊那時候沒什麽賓客在外面活動,但是有服務員的。

服務員知道今天在這辦婚禮的是京城季家,不能得罪,有孕的新娘子出了事,孩子只怕是保不住了,季家要是怪罪下來,酒店的責任可就大了,於是伸手一指蕭愛,也不管真相如何,添油加醋將自己看到的說了出來:

“我也不清楚,只看見這位小姐推了新娘一下,新娘就掉下去了……”

一時間,所有人的視線落在蕭愛身上,那些視線猶如一把把利刃,將蕭愛衣服一片片割下來似的,叫她難堪又害怕,她只覺渾身血液凝固了一般,每處肌膚都在發麻,想辯解,張了張嘴,卻發不出聲音。

“是你推了人?”餘有韻沈聲問。

“我……”蕭愛眼眶迅速匯集起眼淚,周圍的人逐漸變模糊,影影綽綽,像無數的鬼影一樣。

“說,到底是不是你?”餘有韻加重語氣。

“別這麽大聲,嚇到孩子了。”蕭愛的父親蕭坤把蕭愛護在懷裏,“一定是有什麽誤會,我相信小愛不是那樣的人。”

蕭愛一下子哭出聲。

“哭哭哭,就知道哭!”周圍人都拿問罪的目光看著餘有韻,餘有韻不信自家孩子會做這種事,可一定跟她脫不了幹系,餘有韻將蕭愛從蕭坤懷裏拉出來,“說話,到底怎麽回事?”

“我沒有推她……”蕭愛終於哽咽開口:“是她自己說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思源哥哥的,還說思源哥哥蠢得無可救藥,我不想思源哥哥被她這樣欺騙,想去告訴他真相,陶蓁拉著我不讓我走,我只是甩開她的手,她自己就掉下去了……”

這話一出,在場人臉色都變了。

尤其是陶蓁娘家人。

陶父氣得心臟病險些發作,捂著心口猛咳了好幾聲,顫抖地指著蕭愛:“我知道你們有權有勢,看不起我們,可也不能這麽侮辱人!”

“我好好一黃花閨女嫁給你們季家,你們居然這麽編排她,我、我不活了!”陶母哭著喊著就要撞墻。

身邊人趕忙拉住她。

陶蓁的舅舅也說:“你們太欺負人了!”

“我沒有撒謊,也沒有汙蔑她,是她親口跟我說的,她還說……”

蕭愛辯解的話沒說完,左臉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。

餘有韻失望地看著她,“你還說!”

蕭愛長這麽大,就沒挨過打,母親雖然對她嚴厲,生氣時最多也就揪一下她的耳朵。

心裏的委屈一下子崩潰,蕭愛捂著臉,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似的,一顆接著一顆:“媽你不相信我?我說的都是真的——”

“還說!”餘有韻又擡手要打,被蕭坤輕輕擋住。

餘有韻借機下臺,像陶蓁父母道歉,表示不會推卸責任。

她親手養大的孩子,她能不知道什麽脾性?小任性是有,但不會做這等胡鬧的事,只是蕭愛的話不管是真是假,都不能再說下去,否則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亂子。

這孩子就是太單純,被人挖坑埋了都不知道。

餘有韻內心百轉千回,那一巴掌不過是打給陶家人看的,陶蓁流了那麽多血,緩步臺還殘留觸目驚心的一灘,總要給人點交代。

蕭愛不明白母親的用意,只覺被冤枉委屈得不行,抹著眼淚跑開了。

餘有韻沒去管她,拉著蕭坤與季家陶家的人一塊去了醫院。

婚禮宴席結束後還有派對,出了這樣的事,派對自然要取消。

季臨淵把宋羨魚送回家後,被季老夫人叫去了醫院,宋羨魚眼前不斷閃現陶蓁滿腿血的樣子,可能是自己也經歷過一次流產,很能明白那種痛苦,不免有些唏噓。

轉念想到跑出去的蕭愛,這麽晚了也不知道回家了沒有,宋羨魚給打電話想問問,那邊不接,最後直接關機。

想了想,她又打電話給顧欣顏,問蕭愛有沒有到尊園去,顧欣顏說沒有,又問出了什麽事,宋羨魚只說和家裏鬧了點矛盾,具體沒有細說。

……

這一晚,季臨淵直到十一點多才回來。

陶蓁腹部受了重擊,孩子沒保住,拿出來是個男孩,已經成型了。

聽到這個消息,宋羨魚不禁有些惋惜,不管成年人之間如何,孩子平白丟了性命,都是叫人憐惜的。

“那陶蓁呢?現在怎麽樣?”宋羨魚又問及大人。

“受了些打擊。”季臨淵用五個字簡述了陶蓁的現狀。

“陶家很生氣吧?”宋羨魚問:“你相信小愛說的話麽?”

季臨淵沒說信或是不信,只告訴宋羨魚一件陶家不知道的事。

季老夫人悄悄讓醫院給孩子和季思源做DNA鑒定,蕭愛什麽性子,季老夫人看著她長大,是了解的,那就不是會作妖的料。

至於陶家是不是生氣,自然是生氣的,餘有韻兩口子一直在醫院待到淩晨才回去。

淩晨兩點多,宋羨魚接到蕭讓眉的電話,接聽後傳來的卻是餘有韻焦急的聲音:“小愛有沒有去你那兒?”

“沒有啊。”宋羨魚下意識回答,完了覺得不對,問了句:“小愛還沒回家?”

餘有韻說:“沒有,我把她能去的地方都找了,你幫我打電話問問你們同學,她是不是去同學家裏了?”

“這孩子,能去哪兒呢你說?”餘有韻快要急哭了。

宋羨魚意識到事情有些嚴重,安撫說:“您先別急,我打電話問問。”

收了線,宋羨魚又給顧欣顏打電話,擔心顧欣顏替蕭愛隱瞞,她先把蕭愛母親都急哭的話說了,然後才說:“小愛要是去你那,你一定要告訴我。”

顧欣顏聲音還有些迷糊:“她真沒來找我,要不你問問蘇蘇?”

“蘇蘇不是回老家了?”

“沒準蕭愛去她老家了呢,現在交通這麽發達。”

宋羨魚覺得也有這個可能,蕭愛要是真不願理人,去蘇玉琢老家避避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。

於是她給蘇玉琢打電話,蘇玉琢說今天沒跟蕭愛聯系,也說:“她要真來我家,我第一時間通知你。”

宋羨魚又給其他幾個關系沒那麽親密的同學打了電話,都沒跟蕭愛聯系過。

剛掛了電話,餘有韻再次打電話來。

得到宋羨魚否定的答案,餘有韻聲音帶上了失望:“麻煩你了,趕緊去休息吧,我這邊再找找。”

宋羨魚接電話時沒開燈,等她接完電話,才發現壁燈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季臨淵打開了,昏暗的光線氤氳著溫馨的氛圍。

季臨淵也不在床上,宋羨魚只當他去了衛生間,也沒在意,因為她懷孕的緣故,醫生叮囑不能總吹空調,哪怕這個季節京城悶熱得不行,季臨淵也只是在剛開始開會空調,等睡覺時就關掉。

這會子臥室氣溫很高,宋羨魚身上出了一層黏黏的汗,床腳放了張椅子,上面的電風扇呼呼地賣力吹風。

可能也有擔心蕭愛的緣故在裏頭,宋羨魚只覺悶得難受,見季臨淵還沒出來,伸手去摸床頭櫃上的遙控器。

剛對準空調,還沒來得及按下開關鍵,臥室門忽然被推開,季臨淵穿著和宋羨魚同款的睡衣,手裏端著托盤,上頭擱了碗銀耳蜜柑湯,還有一碟洪姨晚上新做的小點心。

宋羨魚有種被抓包的窘迫感,臉頰忍不住一熱,假裝若無其事地把遙控器放回去,然後問:“你什麽時候出去的?我還以為你在衛生間。”

季臨淵看著她做賊心虛的樣,神色透出興味:“熱了?”

“還好。”宋羨魚坐起身,撩了下粘黏在後頸的頭發,“這些給我吃的?”

季臨淵把托盤放在床頭櫃上,聲音溫柔:“吃吧。”

宋羨魚看了看瓷碗裏清爽剔透的銀耳,然後把視線落在男人深邃立體的臉孔上,心裏暖暖的,最近她也不知道怎麽了,夜裏醒了之後,總會變得特別清醒,要很長時間才能再次入睡,每當這個時候,不要她多說什麽,季臨淵就會下樓給她準備些吃的喝的。

季臨淵是她的初戀,她不知道別的男人是不是也這般對自己的女人,卻也知道,季臨淵這樣的,一定是難得的。

宋羨魚喝著那碗甜甜的羹湯,忽然發現和季臨淵相比,自己付出的實在太少,兩人在一起,都是季臨淵在照顧她,遷就她,她遇到什麽事,也都是季臨淵幫她解決。

他是丈夫,更像個家長,孩子和家長在一起,總是家長付出更多一些。

宋羨魚擡眼瞅向在拿出本書在看的季臨淵,見他專註的模樣,宋羨魚忽然想起網上看來的一句話:比你優秀的人,還比你努力。

季臨淵的年紀其實不算很大,很多跟他同齡的男人還處在愛玩的階段,上網撩妹打游戲的比比皆是,宋羨魚從來沒見過季臨淵上網聊天玩游戲,他的手機似乎只是用來打電話的。

他空閑的時候,經常是看新聞,或是看書看報,臥室的床頭櫃,客廳的茶幾上,又或者是餐廳裏,隨處都能發現一兩本雜志或書籍。

“臨淵。”宋羨魚情之所至,忽然出聲喊他,一雙美目流轉著水汪汪的深情。

季臨淵掀起眼皮,湛黑的視線看過來,喉嚨裏發出一聲嗯,宋羨魚能看見他凸起的喉結滾動了一下,很是性感。

她笑著:“你說小愛會去哪裏呢?”

季臨淵勾了下唇,修長手指翻了一頁,語速輕緩:“這你要問她。”

很無趣的回答,卻也很符合他的沈悶的性子,宋羨魚彎起唇角,“希望她是躲在某個朋友家裏,如果是在外解酒消愁……希望她能在喝醉了之後遇到個靠譜的朋友送她回家。”

她猜得沒錯,蕭愛確實在外面借酒消愁了。

從酒店跑出去後,正好有出租送客人到酒店門口,蕭愛沒有猶豫就坐了進去,司機問她去哪兒,她說隨便。

“京城可沒有叫隨便的地兒。”出租車司機是個健談的中年男士,見她哭紅了兩眼,語帶哭腔,笑著接了一句。

蕭愛說:“那就去酒吧,我想喝酒。”

“遇到不開心的事了?”司機問她。

蕭愛沒有再說話,到了酒吧,她要了包廂,坐下後就開始嚎啕大哭,這時候酒吧摩肩接踵地人擠人,沸騰喧鬧掩蓋了她的哭聲。

不知道哭了多久,叫來服務員,要了酒就開始喝,喝了哭,哭了喝,不僅哭母親打自己的那一巴掌和母親的不信任,也哭季思源聞訊趕來時,看她的那冷冷的眼神。

她從來沒見過季思源那樣的眼神,仇恨、失望、憤怒,所有情緒糅雜在一起之後變成黑色的平靜。

那樣的眼神比他憤怒地甩她一耳光還叫她難受。

那是種心寒的難受。

恍恍惚惚她自己也不知道什麽時間了,只覺得腦袋昏昏沈沈,像戴了好幾層棉帽子一樣,晃晃悠悠去衛生間,回來的路上不小心撞了一個人。

擡頭一看,是一張陌生的面孔,可那張面孔卻堆滿了笑,活像自己是他祖宗似的,蕭愛很不喜歡,皺著眉要繞過他,卻被他一把抱進懷裏,那人嘴裏還說著話:“怎麽喝這麽多酒寶貝?跟我吵架也不能折磨自己,我會擔心的,乖,我帶你回去。”

“我不認識你!”蕭愛吼道:“你誰呀?”

衛生間這邊相對安靜,她的聲音吸引了一些人註意,那男的就跟人解釋:“我媳婦,因為我開車帶別的女人生氣了……”

蕭愛忽然想起來網上看的那些拐賣人口的人販子,都是這麽裝熟人的,即便是醉了,也沒到什麽都不知道的程度,她害怕起來,開始掙紮:“放開我,我不認識你!”

掙紮間,那男的要帶她出去。

路遇的人都冷眼旁觀,沒人上前幫她,蕭愛被帶出酒吧,外面熱風一吹,她清醒了一些,也更害怕了。

所以在她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時,簡直像看見了救星,扯直了嗓子就喊:“王錦藝!救我!”

王錦藝深夜跟三五哥們來酒吧玩,沒想到一過來,就看見那個傻白甜被一猥瑣的男人摟著不放,也不知怎麽回事,心裏那火一下子就竄了起來,招呼哥們圍過去,一把將蕭愛拉到自己身後,不善地看向那猥瑣男:“你想帶她去哪兒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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